无忧堂中自寒凉

七年漫漫电竞路,一朝放下方觉山河远阔。
那些人啊,初识少年意气,转眼却已是英雄迟暮。
罢了,不过是七年错付,不如当回守墓人。

【纬钧】雨中曲

-周峻纬x齐思钧

-小齐哥终于有cp了!啥时候来个人能解救一下火树小可爱!

-两个温柔的人相遇,就是世上最美好的事

 



 

     作为一名没什么背景,也不是长沙生长毕业的本科生,能在芒果找到一份对口的主持人工作,齐思钧已经十分满意。一定要找到那么点美中不足,就是长沙这城市身处亚热带气候,终年潮湿,几乎四季都是阴雨绵绵。

 


     很少有人知道,齐思钧讨厌下雨。

 

     这事儿真要追根溯源,得往前倒腾个十好几年。

     齐思钧的体贴不似大多人,是后天集体生活中磨练出来的生存技巧,于他更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他刚刚能歪歪扭扭的用铅笔在田字格上写出自己有些拗口的本名,他已经知道在幼儿园老师被不听话的小朋友气到发抖时,捧着珍爱的玩具轻轻拉扯她的裙摆,奶声奶气的安慰‘不气气~’了。

 

     这份性格对他是幸运,也是不幸。天生自带的情商让他永远是大家喜爱的小可爱,随之而来的是数不尽的麻烦和期待。比如借伞。

     小齐好说话,所以一定会答应大家的要求和期待。当这个想法在所有人心中形成的那刻起,每场雨对齐思钧就是个修罗场。这伞是借还是不借?借给谁?面前一双双摊开的手带着亮晶晶充满期望的眼神摆在齐思钧面前,他不善于拒绝,结果往往是他笑着把伞递到其中一双手上,然后在那人公式化的道谢中摆手没关系,最后独自冲进雨幕中。

 

     深受其扰好多年,稍微长大些的齐思钧终于学聪明,横竖索性不带伞。杀敌一千自损一千也算把这个问题解决。

     当然长大后的齐思钧学会了体面拒绝,终究他是不喜欢那一瞬面前人失落表情的。下雨就此成了他心中的阴影,如何也喜欢不起来了。

 

 

 

     “老齐你有时候也挺爱钻牛角尖的。”


     又一期节目录制结束,今天两队运气都不错,骰子数投的刚好,三十格走完毫不拖泥带水,游戏玩的也算酣畅淋漓。众人插科打诨一出录制棚为时尚早,邵明明爱玩,提议大家伙儿去酒吧团建一波。左右也没什么事,原班人马浩浩荡荡又杀到了这儿。

 

     酒过三旬,平日里这些解题和华山论剑似难舍难分的学霸酒桌上高下倒是立判。要不说蒲熠星和郭文韬天生一对,站知己界的珠穆拉玛峰上扛旗,酒量也没差多少。两三瓶下肚,看着对方微红的脸,两人相视一笑就算电波交流完毕,默契一同往角落凑堆说起悄悄话。

     反向冠军如唐九洲,一杯过喉一抹嘴,环视一周嘿嘿一笑,指着不远处舞池中央旋转的灯球起身就要给大家薅下来算灯光变化速度与面积的关系,动作一气呵成连坐他边上的潘宥诚都没反应过来,一路畅通无阻直到被坐靠外的蒲熠星眼疾手快一脚拌了个踉跄,拽回来又灌了一杯彻底放倒丢给他正牌男友邵明明照顾。

 

     空酒瓶不知不觉凑成一小堆,清醒的人越来越少,齐思钧和周峻纬两个幸存者不知不觉就坐到一起。本职主持人的齐思钧当然不会让气氛撂地,和周峻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也熟络起来。

 



     后来被敏感的邵明明第一个觉出不对劲,拉着唐九洲盘问自家齐妈什么时候名草献身给了心理系高材生时,齐思钧也是一愣,回忆往昔琢磨半天,犹犹豫豫也是一句不知道。

     好像不知何时这个叫周峻纬的人已彻底走进了他的生活,每一刻都存在他的身影。

     唐九洲呆呆的张圆嘴“哦——”了声,感叹你们可能是同性相惜,被邵明明恨铁不成钢的推了一把,反对说齐妈这是被温水煮青蛙套路了!你个理科男懂什么!没两句两个仿佛永远长不大的欢喜冤家又闹在一起,留齐思钧一人出神。


     温水煮青蛙么……被周峻纬这么套路……好像也挺好的?可惜邵明明这会儿正忙着和爱人打作一团,不然一定恨铁不成钢的哀叹齐思钧入蛊太深没救了。



 

     齐思钧酒量还算过得去,喝了酒总归比平时话更多,周峻纬相较他而言略逊一筹,可学心理的擅长倾听,时不时接上的话切中心窝,循循善诱皆是顺着齐思钧的思路。平日都是齐思钧扮演金牌情绪排解员的角色,第一次还有人能容许他当回幸福的倾诉者,又一杯酒见底,讨厌下雨的往事也就滑出了嘴。


 

     “明明和九州时不时冒傻气不是没有道理,是你这当妈的上梁不正下梁歪。”

     正盯着舞池人头攒动解酒劲的齐思钧听到这句话一愣,有些惊讶的将视线转回身边人。一整晚,这位合格的倾听者从来是温温柔柔给出客观建议或贴心安慰,只有这一句似乎有些破功。


     酒吧昏暗的灯光下,周峻纬的眼神闪烁微光。或许酒精还是影响了齐思钧思考,他一时看不懂,张了张嘴难得词穷不知如何接下一句。半晌还是面前人一声叹息打破沉默。

     

     “算了,慢慢来。”

     说罢起身到邵明明身边问唐九洲的情况,招呼大家时候不早该回家休息。齐思钧呆呆望着走远的背影,直到被一只手轻轻揉了揉脑袋才回神。去而复返的人另一手挂着他盖椅背上的外套,提醒他该离开。

 


      等慢了半拍的两人走到门口,就看到其他人正停下脚步抬头望天,齐思钧凑上前将手伸出屋檐外,果然又是一场阵雨。

     如今算是小半个长沙人的齐思钧对此早见怪不怪,想这一群大男孩也不像是有人带伞的样子,他凭经验安慰了两句,这雨不会大一会儿就停了,招呼着就要往雨幕中冲。

     节目组给他们定的酒店并不远,众人一个思索三三两两也跑了出去,都是大老爷们,说白也就早点回房间洗个热水澡的事,早晚不是淋。

 


     见大家都走的差不多,齐思钧最后看了眼天空,深吸口气也要追随融入细雨中,刚抬腿就被一双手向后拽住。惯性带他向后踉跄两步堪堪站稳诧异回头,周峻纬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把小折叠伞,扬起一边眉向他晃了晃,另一只手竖起食指在唇间比了个嘘的手势。

     “走吧。”

 



     身后酒吧隐约传来乐队应景歌声,一门之外雨点滴落下屋檐清脆有秩。

 

     齐思钧突然觉得,下雨好像也不是那么讨人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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