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堂中自寒凉

七年漫漫电竞路,一朝放下方觉山河远阔。
那些人啊,初识少年意气,转眼却已是英雄迟暮。
罢了,不过是七年错付,不如当回守墓人。

【fate/fgo · 幕间物语】【晗芳】尘埃落定

-私设七队x fate/fgo paro,设定见

-时间线为圣杯战争结束后,剩下几对 @Nota-bene. 随缘掉落的何尚片段会提到,要是还是有说不清楚的......那就等有生之年吧......






     郭霄汉知道,轮回又开始了。


     睁眼看到新御主,他觉得有些熟悉。面前人见到他同样完全不显惊讶反而和见老熟人似的淡定轻松。让他不由又想了想,这才从千百年生命里翻出了他的名字。


     尚九熙。


     往事历历在目。既是熟人,他索性不再讲那套早已说腻的词,静静等待面前人开口。


     “Archer,做个交易。”

     “这回,我们好好打,赢下。”


     他紧盯召唤阵中依旧面无波澜死气沉沉的英灵,停顿片刻,说出自己最后的筹码。


     “活下去。”

     “留在他身边。”


     哪怕没有提起那人名字,尚九熙仍没错过面前一潭死水的漆黑眼眸中一闪而过的涟漪。

     他知道,他赌对了。


     “Master,交易成立。”





     这一届圣杯之战,被后世传颂为一个完全不可思议的传奇。

     

     三天。Archer和他的御主仅用三天的时间,几乎是用碾压的方式,在无人伤亡没有伤及任何无辜的情况下,完美获取圣杯。





     结束完一天祷告,孙九芳收拾好一切,走到大门外。


     明月高悬,夜色正好。

     正如郭霄汉回应召唤那天透过教堂彩绘玻璃射进的斑驳光影。



     十年。

     十年前那场战争,将他们几人的轨迹完全改变。其实真算起来,他的生活其实也没什么影响。


     还是那些虚伪的仲裁,日复一日的祷告。

 

     后来刘筱亭来看望过一次他,身边跟着个吊儿郎当和他差不多大的白净青年,从庭院走到正门一路嘴上没停过一秒。

     孙九芳尤自欣慰,他们这群人中终于有人先迈出了第一步,却在走近看清年轻人的脸时,惊讶瞪大双眼。来者还当是因由自个儿行为太不尊重,忙站正道歉无意冒犯,介绍自己名字。

     张席仔。


     他瞥见一旁刘筱亭冲他几不可见得摇了摇头,不再多提,礼节性点头微笑,侧身迎二人进殿。


     当年孙九芳带着郭霄汉躲在这儿常年不出山,和刘筱亭到最后也没说过几句话。这次补了个全乎。

     和他们上回相见的英灵时期比,尚未冠张九泰之名闻名后世的年轻枪兵显得更为活泼话多。作为在场唯一一个状况外的人,调节气氛问这问那,倒一点也不烦人。

 


 

     孙九芳思前想后,还是没有告诉刘筱亭。

     他不是第一个来这儿的人。

 

     那是大约是战争结束半年后。

     他在清扫庭院落叶时,捡回了在阴影下不知站多久的秦霄贤。

 

     说是捡,也不过是当着他面打开教堂门,将背后彻底暴露在他眼前,自顾自准备早课需要的圣物。

 

     一个上午,他闭眼歌颂圣经,隐约间听见在门口踟蹰许久的脚步声踏了进来。


     最后一个字诵读完毕,孙九芳睁眼回头看向阶梯下。

 

     人早已不见踪影。

 

     刘筱亭口中的那个傻不拉几,反应总比同龄人慢半拍,被大家挤兑词穷到逼急跳脚的少年,终于还是死去了。

 

 

 

 

     临走时,孙九芳趁刘筱亭转身,偷偷凑年轻枪兵耳边。


     “别荒废了你的天赋,光明之子。”


     他毫无意外见人整个顿住,僵硬转头问他怎么知道。

     不远处传来发现同行人未跟上后刘筱亭的呼唤。张席仔忙应和一声,最后望了眼孙九芳仿佛洞察一切的双眸小跑两步跟上。



     命中注定,因果轮回。

     Fate


 


     或许深夜寂静确实容易回忆往事,风吹树动沙沙摇曳,孙九芳从思绪中走出,苦笑摇头,感叹果然人老了就是容易叨念以前的事儿。


     正想转身回教堂内,他余光瞥见不远处大门外有一人影向他走来。

     虽说早已不直接参与圣杯之战仲裁,他也隐约听说近期新一轮厮杀已开。他警惕地将手缩回袖口握紧缠绕腕上的十字项链,做好迎敌准备。


     这场战争终究还是改变了孙九芳。


     从前他将一切都奉献给了神明,无惧生死。

     如今他渴求活下去。

     他答应了,等他归来。


     云雾散尽,他看清了来人那双在午夜梦回出现他脑中无数遍的漆黑眸子。


     明月高悬,夜色正好。

     像极郭霄汉回应召唤那晚的景象。


     “久等了。”


     神爱世人。

 




     从十年前两人初遇,再到如今重逢后又朝夕相处一段时日。

     郭霄汉行尸走肉般活过这么漫长岁月,孙九芳也不是在意这一句假把式的表白。

     真在乎这句我爱你,早些时候就该用令咒安排这榆木脑袋,哪能等到今天指望他开窍。

 

     一个多月的并肩作战,十年等待,再到如今做梦都不敢肖想的共同老去。每一分每一秒都显得尤为珍贵,哪还有空为这些小事纠结吃醋。孙九芳坐头一排祷告椅上,看着眼前高高耸立的耶稣像。

 

 

     那夜郭霄汉归来,大概讲了讲尚九熙召唤他再次参加圣杯,两人三下五除二击败所有敌人,最后各自许愿的故事。

 

     郭霄汉许愿从英灵座彻底除名,作为凡人生老病死。

 

     听他提起故人的名字,他本想追问尚九熙的愿望,后来想想,无非就这么一个。


     兜兜转转,他们这群幸存者也都算有了好结局。也终过上了曾渴望不可及琢磨琐事的平凡生活。

 


     就比如,现在。

 

     哪怕是前半辈子把生命都贡献给主的圣徒,孙九芳怎么也是个男人。

     也有屈服于生理需求的时候。

 

     不是说碍于没名没分这点小问题不好意思启齿,既然决定吊死在郭霄汉这棵铁树上,他就做好一辈子听不到那句爱人间本该带着甜蜜从唇舌间吐出的,再平凡不过的句子。

 

     他甚至不知道,英灵转变成的人类是否有这方面欲望。

 

     郭霄汉回到他身边的第六个月,他坐圣殿中央白日淫宣,最后依旧如之前每一次一样,叹气起身决定晚上自己解决。

 

     转折总是这么突如其来,他没想到一转头,郭霄汉就无声无息坐他后一排,目不转睛盯着他。饶是大风大浪视遍的孙九芳也给吓得差点骂出声。

 

     半天缓过神,面前人丝毫不觉有问题,默不作声等待他状态回归,他也没了和他置气的心思,问怎么了。

     话说出口,不知是否孙九芳被惊吓过度,他竟看到自己曾经的servant脸上一闪而过的害羞神情。他忙眨眼再次确认,只一瞬间,面前又回到往日那副无风无浪的淡定样。

 

     “前御主,冒昧打扰。”

     “请问虽然我们两个如今都已身为人类,我还能取得和您进行补魔仪式的许可么。”

 

 

      作为“郭霄汉”这个个体存在的千百年中,事实上大多时候,他只能称之为没有死去。

     遇见孙九芳的这一刻,郭霄汉这个“人类”才算被赋予了生命灵魂。

 

 

     他本预留了许多时间给面前人思考,却没想话音未落,天旋地转,他就给面前人直接压躺在祷告椅上。

 

     “Archer,我命令你,占有我。”

 

     逆光下,郭霄汉看不清身上人表情,虽然他被漫长岁月磨成如今冷感淡漠,可他不是呆子。所以片刻愣神后,他反手将孙九芳轻柔抱起,轻放在铺上红色羊毛地毯通往主座的走廊上,附身给予他的神父一个祝福一般的额上吻。

 

     “遵命。”

 

 

     夜未央,正中央耶稣像于烛火摇曳下,给两人交叠的背后打上十字阴影。

 

 

     神爱世人 

 

     爱一人如同爱世人 

     爱世人如同爱一人 

 

   


     岁月流逝。


     谁也没想到,他们还能再次见到马霄戎和宋昊然。


     彼时的孙九芳已近70岁,许是魔力充足,看起来尤像是40的相貌,似乎光阴在他身上走的格外慢。

     按郭霄汉的说法,他现在年纪该是和他差不多。几十年的磨合,他也已习惯作为人类的生活,整天窝教堂角落里举个pad追番,曾经围绕周身的丧气也彻底蜕变成了宅气。


     就在这么一个和平时无异的午后,突然教堂外传来一声巨响。

     如今同为人类,前英灵依旧还是比孙九芳感知敏感多。郭霄汉警惕起身隔着墙壁望向教堂外,眯眼触及到气息后困惑得歪了歪头,无声示意孙九芳一起去看看。


     马霄戎一如初见一般,站在头一人高的巨狮前,身着红金战袍意气风发的和他们打招呼。唯一区别,是狮背上多了个正趴着沉睡的少年。孙九芳有些好奇的凑近看清侧脸。


     宋昊然。


     “可能是最后一刻消散,我们俩凑太近,灵核融合交汇,一同被圣杯收回。”

     “他还不太适应新的魔力供给系统,老睡不醒,等他下回清醒我们再来拜访一次吧。”


     孙九芳回头看了眼郭霄汉,见他难得松开平日习惯性皱起的眉间冲他点头,随机回身应下。


     “下回叫上他们一起。”



     好好聊聊。





【幕间物语 · 晗芳】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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